鉴与张奉二人,换了行头,把头上的发髻打乱,弄得蓬头垢面,又穿上一套褴褛的衣裳,活脱脱地成了逃难的乡民。
事后,杨文广褒其忠勇,便剔除了他的奴籍,留在身边当一名侍卫,指望着他也能像狄元帅那般,虽负面涅之耻,犹能报效家国。
张奉道:「若要说起巾帼豪杰,普天之下,非穆元帅莫属!哦,对了,小人只闻其名,却从未见过其人,不知石先生可见过穆元帅?」
同时,南国也有数不清的斥候,徘徊在邕州地界之内,密切监视着宋军的动向,稍有风吹草动,便报入横山寨,再由横山寨呈入丝苇寨,让阿侬定夺。
石鉴在一年多以前,已被穆桂英遣往僮地,联络各大峒主归宋,同时在僮人之中,也颇有些威望,眼线遍布迁隆、特磨等地,让他去刺探,倒是最合适不过。
石鉴道:「既是大人吩咐,在下自当肝脑涂地,在所不惜。只是要到敌境深处刺探,随行之人还是宜少不宜多。小人只需向杨将军借上一人同往,便已是足够了。」
当初杨文广和杨梅战于横山寨之前,杨梅箭法凌厉,百步之外尚且命中要害,若非张奉舍命替他挡了一箭,恐怕此番杨文广早已命赴黄泉,追随着他的八姑奶奶而去。
想到这里,萧注马上将石鉴召进府里,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,道:「石先生,此番又要劳驾你往特磨、丝苇走一遭了。但凡邕州麾下的能人将校,尽管点来,本官无有不从。」
第二日,东方刚升起鱼肚白的时候,两人便到了横山寨前,但见寨子的上头,彩旗飘舞,数丈高的寨墙围得如金汤铁桶一般,墙头墙下,许多手执长矛利刃之僮人,正在不停巡哨,来来往往,宛如集市一般。
「小人倒是可以确信,那条古道上,依稀尚能辨出一些路径来。少令公派出的奸细,也正是从那边绕过横山寨,进入特磨的。只不过,近日有斥候回报,杨梅等敌将似乎已经有所察觉,在那路上设了几个卡子,通行多有不便。」
良久,才道:「少令公所担忧的,倒也并非全无道理。只是方才堂议时,本官已经下了军令。朝令夕改,恐怕损了士气。少令公,你看这样可好,本官使石鉴等人,再入僮地,打探个明白。虚实究竟,全都收入囊中,再作决断,你看如何?」
石鉴道:「张奉兄弟,要想从这里穿寨而过,免不得让人识破了身份。我倒是知道一处小路,可是饶过僮军的驻地,直达西洋江的浅水滩。只不过,那处小路,我已是一年多没有走过了,草木枯荣一度,恐怕已经湮没了小径,却不知能行不能行!」
只不过,现在的张奉,尚无品阶,如此能担得起刺探敌军虚实的要务?萧注却哈哈一笑,道:「少令公,此事本官便替你做主了,将张奉借石先生一用。你可别忘了,这张奉也是出自黄峒之人,想必和石先生之间,早有过往,两人配合行动,倒也无碍。」
杨文广道:「回大人的话,末将还是觉得,突袭丝苇寨之事,不可贸然。方才末将出府,见石鉴等人都在猜测大人下一步会如何动作,三人之中,却让石鉴猜得的确,想来老奸巨猾的阿侬等人,也能料到咱们必袭丝苇寨。若真如此,此去恐怕凶多吉少,还请大人三思!」
再未见上过一面,孰不知,如今是死是活?「她究竟长得如何模样?」
张奉不禁好奇地问道,「听人说,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,生得青面獠牙,宛如夜叉一般,就连大南国的侬天子见了,也不禁要哆嗦三分。」
「胡说!」
石鉴道,「穆元帅不仅能征惯战,长得也是英武至极,即便是大宋国内最神勇的汉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