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脱脱是一个小孟云房!前几日我在街上见着她,人憔悴得不行,一说话就抹眼泪儿。
我就问:你这么些年了怎么还是不找个人?她又哭,说叫四十岁的寡妇到哪儿去找男人。
年轻的不可能,年纪大的要么就太大,要么又是带个娃娃的,一个孟烬都管不了的,再来一个,心里不和,亲不得的骂不得,和孟烬越发惹是生非。
我答应帮她物色一个,偏巧回去打听了一下,我那邻居有个亲戚,是工程师的,老婆前年死了,孩子都工作了在外地,岂不是一个合适的?今日就去给她提说了。”
庄之蝶说:“你这么好心!她是鼻梁儿塌些,初次见了觉得容貌差些,不知那工程师是重人样儿还是重过日子?”
女人说:“这也说不准。
工程师见我时我也这么说,他说比你差点我就念佛了!”
庄之蝶就笑了:“她要有你一半,孟云房也不离婚了!”
女人说:“你只会作践我!我在年轻时候或许还可以,现在老得什么了,又常年害病,瘦成一把干筋了。”
庄之蝶说,"哪里?我在家里常拿你比说着给月清。
月清还说:人家汪希眠有钱,不知给老婆买着吃什么青春不老果儿!”
美艳女人那么无声地笑了一下,眼泪却流下来。
庄之蝶一下子慌了,说:“我说的可没一个假字。
你瘦是瘦些,我想你不要总想着自己是一锅烧不开的水,医生的话要听的,但也不能全信了,医生常说空气里有多少多少细菌,那么人就都不张开嘴了?”
美颜女人说:“汪希眠是给我买了这样补药那样补药的,可我知道我的病根儿在哪儿!”
女人吸着鼻子,眼睛又红起来。
有眼泪就噙在那里。
美颜女人就说:“这你可是心里话?”
你不知道,他这几年也是得了一种病的。”
庄之蝶说:“我要说假,今晚这雷把我劈了!”
庄之蝶说:“哎呀,这事外界谁都不知道的!”
美颜女人说:“哪里是办画展,谈一笔画的生意去了。
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,我倒还要完成我一个夙愿哩。”
女人说:“是真有病,是乙肝,但病毒并没损坏了肝,属乙肝病毒携带者。”
庄之蝶说:“他得什么病?他就是那黑瘦人,可精神头儿有时比我还大哩!”
女人说:“他不让告诉给任何人,只是偷偷吃药,可这病得上身一天两天不能好的。
她突然坐直了身子,说:“之蝶,我不该给你说这些的,说这些也不是在这个地方。
女人说过了,扭头看着窗外,窗外已是彻底地黑下来,雷还在一串串地响,风雨交加。
说句让你笑话的话,几个年头了,他没和我接过吻,一月两月了有那么一次事儿,还是要戴了避孕套的。”
庄之蝶忙问:“什么夙愿?这些年我也去你们家少,想起来也对不起你,以后有什么要我办的事,我会尽力去办的。”
庄之蝶不敢再问下去,取毛巾让她擦眼泪,故作了戏谚的口吻说:“希眠又去广州办他的画展了?他是疯了怎的,拳打了北方还要脚踢南方?!”
钱现在是多了,可钱可以买到房屋就能买到家吗?能买到药物就能买到健康吗?能买到美食就能买到食欲吗?能买到娱乐就能买到愉快吗?能买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