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写了一些人的名字,要求给人家买些礼品什么的。
黄德复即刻委托了人出去采买电饭锅、烤箱、电子游戏机一类东西去,说:“今晚可是稿子不发咱就不回来啊!”
庄之蝶却面有难色了。
黄德复问:“你晚上有事?”
庄之蝶说:“倒也没什么事,这样吧,你在这儿等我,我去我的房间取个包儿。”
黄德复说:“我跟了你去,你是名人,找你的人多,说不定一去又碰上什么人缠住了身。”
庄之蝶心里叫苦不迭,只好说:“那我就不去了。”
这一夜里,庄之蝶果然没能回来。
他和黄德复去找他的朋友,朋友偏巧出远门不在,只好直接去找编排室主任,送了礼品,谈了要求,稿件就编了上去。
但谁也没想到,这晚值班的一位副总编在看报样时说了一句:“这稿子是谁写的,怎么内容和《周未》报的文章正好相反?到底西京市府的情况如何,咱要慎重着好。”
主任就不敢作主了,来他的宿舍见庄之蝶和黄德复。
他们就又去找副总编说明情况,副总编说:“一个是市府大秘书,一个是作家名人,我当然信服你们,上稿子是没问题的,但不一定就上明日的这一期,后天一定发排怎么样?”
黄德复说:“这不行呀,让抽下来的稿件后天发不一样吗?”
副总编说:“这你不知道,此稿已压了三天,人家是赞助了报社一个征文活动,厂长来闹了几次。”
黄德复说:“一个小厂的报导有一个市府的报导重要吗?”
就正说反说,硬缠软磨,最后达成协议,给报社一万元,稿件总算排了上去。
庄之蝶见事情已毕,心急唐宛儿不知去找他等候了多长时间,就催黄德复回饭店。
黄德复却要等着报纸最后一次打出校样,亲自校对了再走。
两人在主任房间打了一会儿盹,校样出来,黄德复又嫌标题太小,主任就叫苦,说工人不耐烦了。
黄德复出去在夜市买了几条香烟,一人一条分发给车间工人,又买了一只鸡一瓶酒,来和副总编、主任喝。
主任一杯酒下肚,话就多起来,直夸黄德复工作态度如此负责认真,这样的年轻人实在是不多见了,激动起来,竟提出他要写一则编者按,说写便写,乘醉写得文笔流畅,观点分明,又抽下一则短消息,排进去,乐得黄德复又送自己名片,又留主任的电话,一再说明有什么事就来找他。
这么折腾到半夜,等到拿到了一沓新报,庄之蝶已困得抬不起头了,迷迷糊糊被黄德复拉扯到车里欲往饭店去,天几乎要大亮了。
车驶过清虚庵前的路口,庄之蝶突然清醒过来,说已到了这里,何不去看看那套单元楼房。
黄德复就陪他上了那楼的五层,打开房门,三室一厅,因为在楼顶,十分安静。
黄德复就保证今日中午,他出面让古都饭店运来几个旧沙发和一张桌一把椅一张床来,甚至再让送一套被褥。
文艺家都穷,恐怕谁也不能自费买这些东西供大家享用的。
庄之蝶又说了一番感激话,就听见楼下有人起了哄:“再来一段,再来一段!”
不知什么卖艺人在近旁摆了摊子。
两人下得楼来,却见是那收破烂的老头被一伙年轻人围着,正说出了一段谣来:十七十八披头散发。
二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