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,牛皮哗啦掉下来,竟把庄之蝶裹在了牛皮里,半天不能爬出来。
阮知非把牛皮卷了,要走,庄之蝶却有些不忍了,说:“你真的就要拿走了?”
阮知非说:“可不是真的?!又舍不得了?”
庄之蝶说:“那就给我留一条尾巴吧。”
阮知非从厨房取了刀,在木墩上剁下了长长的牛尾,把牛皮扛下去,挡了一辆出租车运走了。
庄之蝶没想到竟让阮知非拿走了牛皮,心里总有些不美。
几天里山西削面馆的老板娘再送来削面,吃起来觉得没滋味,说:“这削面怎地没以前有味了?先前等不及你送来,我就馋出口水来的。”
老板娘只是笑。
庄之蝶说:“是不是我吃五谷想六味了?”
老板娘说:“我实话给你说了,你千万可不能对外人讲,讲了就得把饭馆封了;封了饭馆我受罪你也得饿了肚子。
你觉得先前削面好吃,你哪里知道调面的汤里放着大烟壳子!”
庄之蝶叫起来:“有大烟壳子!怪不得那么香的,你们为了赚钱怎么敢这样?”
老板娘说:“我真后悔就对你说了!放大烟壳子是不应该,但那还不是叫人吸大烟儿,它只是让人上那么一点瘾,多来饭馆吃几次饭罢了,伤不了多少身子的。
你现在还吃不吃?我就害怕你知道了,这几天没给你浇那汤料的。”
庄之蝶说:“那就吃吧。”
下午,老板娘真的端来了味道鲜美的削面来。
如果老板娘不说削面汤里有大烟壳子,庄之蝶吃了只觉得可口也就罢了,知道了里边是大烟壳子熬的汤,吃了削面便觉得自己有了吸大烟的功效,便躺在床上,脑子里恍恍
惚惚起来。
他说:“周敏的女人,周敏的女人是谁?”
我说锁子怎么锁在这儿?你不尿吗?她说尿
不想沙盘上果真出现了一首诗来,直惊得他啊地叫了一声。
这种感觉越来越厉害,以致弄得他常常陷入现实和幻觉无法分清。
他就说我写一个字,让神在沙盘上写出意思来看看!当下写一个"屄"字。
这一声惊叫,庄之蝶猛地睁开了眼,又分明看见电视里还在播映着一部枪战片,知道自己刚才是在做梦的。
但庄之蝶以前做梦醒来从记不清梦境的事,现在竟清清楚楚记得那沙盘上的诗句是:“站是沙弥合掌,坐是莲花瓣开,小子别再作乖,是你出身所在。”
可你到底忙什么呢?连过来转一次的时间都没有吗?周敏的女人回来了吗,我让把她的衣服和鞋用绳子系了吊在井里,她就会回来的,你是不是这样做了?”
他就讥笑着扶乩有什么可信的,开始咒骂西京城里兴起的保健品,说人都人了迷津了,只想着法儿要保健自己,当然就有那么多的神功呀魔力呀的头罩、兜肚、鞋垫。
老太太说:“你把她忘了?!我昨天见到她了,她在一个房子里哭哭啼啼的,走也走不动,两条腿这么弯着的,我说你这是怎么啦?她让我看,天神,她下身血糊糊的,上面锁了一把大铁锁子。
现在萝卜也不是萝卜了,是暖胃壮阳的营养保健萝卜了;白菜也不是白菜了,是滋阴补气的营养保健白菜了;菜场的营业员也穿了白大褂,戴上了有红十字的卫生帽!那四个人见他口出狂言,就训斥他不要胡说,说扶乩可是灵验得很的事。
这一个晚上,他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