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到医院看看去,但叮咛柳月,一旦庄之蝶他们来了,不要告诉阮知非挨打的事,免得大家又都玩不好,等他过会从医院回来,打探个病情究竟了,再商量个日子,一块去探视好了。
柳月倒感动孟云房的好心,也不敢到别处去,一直在歌舞厅等到天黑,庄之蝶没有来,也没有见孟云房从医院再回来,心里就惶惶不安了一夜。
孟云房去了医院并没有见到阮知非,医生告诉说做过了换眼手术,不允许任何人探视的。
孟云房得知已经手术过了,手术又特别成功,心下宽展,却不明白阮知非双眼里放了水的,怎么做换眼手术,眼睛是能换吗?医生说:“当然能换,你这只眼什么时候坏的?当时你怎么不来做个手术呢?”
孟云房说:“我一个眼睛也就够用了,现在大天白日地都有人敢抢劫,世事这么瞎的,多一只眼看着只会多生气!”
医生却生气了,说:“你这同志怎么这样说话?!”
孟云房心里说:这人不懂幽默。
就忙陪了笑脸,问给阮知非换的什么眼?医生说:“狗眼。”
孟云房吃了一惊,叫道:“狗眼?那以后不是要狗眼看人低了?!”
医生哼了一声再不理他走了。
孟云房落了个没趣出了医院,看着天色已晚,也没再去歌舞厅就回了家。
回到家里,庄之蝶、夏捷、赵京五都在,而且还有个周敏,大家霜打了一般谁也不说话。
孟云房说:“吓,我在歌舞厅等得脚都生出根了,你们竟纹丝不动还在这里!我这么大个人了,说句话是放了屁了,是耍弄猴子吗?!”
夏捷一指头戳在他的额上,说:“嘿,我把你能恨死!”
拉他到厨房里
去说话。
他说:“我不是来打架的。”
倒嚷叫着打牌呀,让他也打一圈的。
周敏倒唬住了,说:“我没有救了她。”
周敏说:“我觉得没有必要再给大家说。”
那丈夫早防了他去,在家养了四个打手的。
他一进门,他们就紧张了,双拳提起,怒目而视。
庄之蝶说:“回来两天了?两天了怎么不声不吭的?”
先在桌前坐了,从怀里掏出一瓶酒来,吆喝拿了杯子来喝吧。
但派去的人见不上唐宛儿,她是被反锁在后院的一间小房子里。
庄之蝶说:“我知道你救不回她,那她的情况你也不知道吗?!”
周敏说他实在忍受不了,终于在一个黄昏戴了一顶草帽闯进了那家。
夏捷告许孟云房,他们搓牌到三点四十分,才起来要走呀,周敏一脚踏门进来。
周敏是从潼关回来的,他并没有救得唐宛儿出来,而自己额头上却贴了块大纱布。
周敏才说他回到潼关,潼关县城几乎一片对他的唾骂声,嘲笑声,他白天就不敢出现在街头。
周敏却笑道:“罢了,甭为她流眼泪了,咱今辈子可能再也见不上她了,也得学会慢慢忘掉她。”
大家见他狼狈,就知道在潼关打了架了,问几时到的西京,为何不来个电话让去车站接的?周敏却说他已经回西京两天了。
庄之蝶当下气得乌青了脸,说:“周敏,你就是这个样子回来啦?大家日夜眼里盼你回来盼得要出血,你回来了两天不闪面,见了面就是这副嘻皮笑脸样?你告诉我,唐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