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捷说,"当领导?”
唐宛儿说:“现在机关单位当领导的,哪一个不常犯错误?犯了错误给上边作个检讨,检讨过了,又犯同样的错误。
就这么犯了错误作检讨,检讨了又犯错误,这官就继续当了下去!”
说罢两人又笑个不止。
夏捷说:“人就是这饮食男女嘛!”
唐宛儿说:“其实人就是受上帝捉弄哩,你就是知道了也没个办法。”
夏捷说:“这活咋讲的?”
唐宛儿说:“我常常想,上帝太会愚弄人了。
它要让人活下去,活下去就得吃饭;吃饭是多受罪的事,你得耕种粮食,有了粮食得磨,得做,吃的时候要嚼要咽要消化要屙尿,这是多繁重的事!可它给人生出一种食欲,这食欲让你自觉自愿去干这一切了。
就拿男女在一块的事说,它原本的目的是让遗传后代,但没有生出个性欲给你,谁去干那辛苦的工作呢?而就在你欢娱受活的时候,你就得去完成生孩子的任务了!如果人能将计就计,既能欢娱了又不为它服务那就好了!”
夏捷说:“你这鬼脑子整日想些什么呀?!”
拿手就来搔唐宛儿的胳肢窝。
唐宛儿笑喘得不行,挣脱了跑过桥头,夏捷偏要来追,两人一前一后跑进公园的铁栅栏门去,唐宛儿就趴在那一片青草地了。
夏捷一下子扑过去按住,唐宛儿没有动。
夏捷便提她的腿,竟把一只鞋脱下来,说:“看你还跑不跑?!”
唐宛儿回过头来叫了一声"夏姐!”
嘴唇惨白,满脸汗水,眼睛翻着白儿昏过去了。
当夏捷雇了一辆三轮车把唐宛儿送往医院的路上,唐宛儿醒过来了,却坚决不 去医院。
周敏还没有从杂志社回来。
唐宛儿一见面呜呜地哭起来。
夏捷说:“宛儿你现在感觉好些吗?”
唐宛儿说:“好得多了,多谢了夏姐。”
屋里冷冷清清的,唐宛儿进门先上床躺了。
唐宛儿说:“那咱姐妹儿就去做风流鬼吧!”
夏捷说:“这阵子你还说趣!你想吃什么,我给你做的?”
夏捷就又给冲了一杯红糖水放在床边,拉上门就去街上拨电话了。
说她早年患有昏病的,这几天劳累怕是又犯了,回家歇一歇就没事儿的。
夏捷说:“你今日给我收了魂了!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也真是不活了!”
电话拨通了庄之蝶,庄之蝶得知唐宛儿突然病了,骑了"木兰"急急就赶过来。
夏捷说:“这周敏也不在家了,他是上班去了?我去给他单位拨个电话吧!”
庄之蝶骂了一句我,说他一点也不知道的,就揭了被子看那伤处,然后就重新掖
唐宛儿说:“我感觉我能行的,再说我能让夏捷知道这事吗?画廊的事怎么样?”
庄之蝶说:“你怎么知道我忙画廊的事?我好久不得过来,你却也不让鸽子捎了信去。”
唐宛儿说:“我哪里没捎信去?整日整夜盼了你来,一直没个踪影了,我才自做了主张。”
唐宛儿说:“你回去的路上给他拨个电话吧,你先给庄老师家拨,可能周敏在他那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