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掏出一个手帕,手帕打开,里边是一小片红的血纸,要庄之蝶装在贴身口袋。
庄之蝶不解,问是什么,他才说西京市民里有个讲究,遇事时身上装有处女经血纸片就会避邪的,他特意为庄之蝶准备的。
庄之蝶说:“我不要的,你又去害了哪一个女人?你能得到这血纸,那儿又能还是处女的经血?”
孟云房说:“这你把我冤枉了!现在没结婚的姑娘谁也不敢保证就是处女,但这血却是处女的。
实给你说,昨日我去清虚庵找慧明,她出去打水,我发现床下有一团血纸,知是她在家正换经期垫纸,见我来了,来不及去扔掉,而扔在床下的,当时就想到了你快要上法庭,偷偷撕了一片拿来的。
别的女人纯不纯不敢保证,慧明却纯洁率更大些吧,我虽怀疑她和黄德复好,但也不致于就让黄德复坏了她的佛身,何况慧明是温香紧箍津一类的女人,她这血纸只有好的气息没坏的气息。”
庄之蝶说:“温香紧箍津?这词儿作得好。”
孟云房说:“女人分类多了,有硬格楞噌脆类的,有粉白细嫩润类的,有黄胖虚肿泡类的,有黑瘦墩粗臭类的。
唐宛儿是粉白细嫩润,若果她是处女,这血纸是她的就好了。”
庄之蝶顺手便把那血纸装在口袋里。
孟云房又说:“你没上过法庭,看电影上的法庭挺瘆人的,其实地方法庭简单得多,民事庭更简单。
一个小房间里,前边三个桌子,中间坐了庭长和审判员,两边桌上坐了书记员;下来是竖着的桌子,坐律师;然后房里摆两排木条椅,被告这边坐了,原告那边坐了,像一般开会,并没什么可怕的。
你明白放心去,我在家用意念给你发气功。”
庄之蝶说:“我想告诉你,我不想去。
我找
刘
你来,主要是让你代我去。”
这事我谁也没告诉,我怕他们都来逼我。
庄之蝶噢噢不已,就又拐进另一个街巷去。
说老实话,我不想与景雪荫在那个地方见面。
街上的人还少,打扫卫生的老太太们扫得路面尘土飞扬。
有健身跑步的老年人一边跑着,一边手端了小收音机听新闻。
庄之蝶说:“这么说,这是你的命所定,那我就不落你人情喽!”
庄之蝶感到奇怪,便问一汉子:“这街上怎么没有制作旗的啦?”
翌日,天麻麻亮,庄之蝶起来叮咛了孟云房几句,就一人悄然出门。
孟云房说:“你今辈子把我瞅上了,我上世一定是欠了你什么了。”
你今晚不必回去,咱俩就在这里支床合铺,你也可把我的答辩书熟悉熟悉。”
孟云房说:“让我代理?那怎么行?法庭上代理要通过法庭同意,还要填代理书的。”
刚走了十来步,拉着奶牛的刘嫂迎面过来,庄之蝶就在那里吮喝了生鲜牛奶,却不让刘嫂牵牛,自个牵了走。
突然叫道:“哎呀,我现在才明白那一卦的一些含义了,卦上说有大将帅帅之象,这大将并不是你而是我了!”
庄之蝶说:“这些白天我打电话问过司马审判员了,他先是为难,后来还是同意了,说明日一早让我写个代理书交你代理人带去也可。
庄之蝶从未起过这么早,也不知要往哪里去,穿过一条小街,小街原是专门制造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