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厂长已下到楼梯中间,说:“怎么能让你下来?让柳月帮着就行。”
柳月在刚才敲门时就迷迷糊糊醒了,后听见庄之蝶去开门,也就又闭了眼睡,这阵听着让她去抬什么东西,翻身往出跑,已经到门口了,才发觉衣服未扣,乳罩和裙子也掉下来,同时下边憋得胀胀地痛,低头一看,噢地就叫起来。
庄之蝶猛地才记起刚才的事,忙关了门走过来,柳月偏也不取了梅李,说:“老师就是坏!”
庄之蝶佯装不知,说:“老师怎么啦?”
接着说:“哟,柳月,你那儿怎么啦,是咸泡梅李罐头吗?”
柳月说:“就是的,糖水泡梅李,你吃不?”
庄之蝶竟过去,把她压住,要取了梅李,梅李却陷了进去。
掰开取了出来,就要放进口去咬,柳月说:“不干净的。”
庄之蝶说:“柳月身上没有不干净的地方。”
兀自咬了一口,柳月就把那一半夺过也吃了,两人嘻嘻地笑。
柳月却说:“你在戏弄我哩,做这恶作剧,是唐宛儿你敢吗?”
庄之蝶说:“我让你吃梅李,你睡着了,样子很可爱,就逗你乐乐。”
柳月说:“你哪里还爱我?我在你心里还不是个保姆!我和她吵嘴,她给我凶,你回来不说她,倒扇我一个巴掌,我爹我娘也没扇过我的!”
庄之蝶赶忙说:“我不打你一下,她能下台吗?也是你做了那些事不好,我回来了你又张
柳月却不唱了。
便出去下楼帮抬第二个架子了。
庄之蝶说:“她毕竟是这里主妇。
黄厂长说他吃不得酸,见酸牙疼哩。
柳月就说:“我傻,你又哄我哩!”
柳月说:“那你怎么一声也不吭她?”
洗毕出来沏了茶,又拿了案上那盘梅李招待黄厂长。
柳月说:“你没看见我眼里迷了东西,只流酸水吗?”
我的老婆你是见了,各样都拿不到人前去,就是个嘴功。
好那张嘴!多亏是肉长的,若是瓦片儿,早烂成碎渣渣了的!。
狂起来,不打着,让她看出来不知又要怎么对你的!你到忌恨了我?!”
柳月说:“瞧你那口福?!你不吃了庄老师吃,庄老师就爱吃这个!”
庄之蝶就问:“到医院去?你老婆怎么啦?那次我去看她身体蛮好的嘛!”
拣一枚给了庄之蝶,便自个用抹布擦博古架上的灰尘土,指划着这架子怎么个摆放法。
黄厂长就在门上又敲,柳月忙穿了衣服,两人出来开门,帮着黄厂长和一个人把博古架往家里搬。
当了你的面没理她,你去了唐宛儿家,你又知道我怎样吵的她?虽没打她,这心却更远了;打了你,心离你更近的。”
黄厂长说:“你那次怎么就不住下?你要在那里写了一本书,我就要把那房子永远当文物保存下来,将来办个展览馆的。
女人家,尤其乡里女人,眼窝浅得很,她不理解我的事业,不理解我的理想,不是个知音!人这一生,没有一个知音老婆,你
架子全部搬上来,柳月就钻进浴室去洗手,用手巾擦下身,一边擦一边唱,好久不出来,黄厂长说:“柳月,好中听的嗓子,出来让我们听听的。”
黄厂长已热得一件衫子全然汗湿,说:“柳月呀,宰相府